走在路上,她會讓你停留
踏上了那個江湖,就無法回頭,有些東西卻可以讓你為她停留。在鳳凰,我為她停留。哪里有古城、歌手、船兒、酒吧、半島,還有可心的翠翠。每一個在在半島駐足的人,都會因為翠翠在哪里停留上一段時間。甚至,把翠翠當成那個夢中的女孩,當離開時,才會發現原來一切都那么虛幻。
與翠翠相遇是在鳳凰南華門的橋頭。那是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小女孩,披散下來的頭發,讓人只能看到她那甜甜的微笑。一路穿過長橋,背著旅行中的人生,跟在正為我講解如何逃票的翠翠后面,歸家似箭。
恍若間,如若漂泊在外的游子,正在跟隨著多年不見的妹妹,聽著家鄉這些年發生的變化。
回眸間,已是到了半島賓館......
那是一間隱藏在青石胡同中的小棧,不注意的話,甚至會被忽略掉。只有將頭仰視抬起,才可以看到半島賓館幾個字。隨不明顯,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感受,被旅途中的朋友們傳的神乎其神的客棧到底是什么樣的?
這個種感受帶著我的雙腳不由自主的向客棧走去,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吸引著我,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......反正來了,小住上幾日再說。
半島初識的感覺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好,只是兩個小姑娘熱情的招呼,心中稍微有些暖意。同屋內的室友隨意的聊上兩句,便準備去逛一逛。鳳凰似曾來過,卻又不記得到底是什么時候了。想了想,實在想不起來,也就不再想了.....
“你要去哪兒?一起吃了飯再出去吧。”這是翠翠第一次邀我吃飯,當然欣然前往?上Ч湃说男闵刹停诖浯溥@里就有些不適用了。無論什么菜都一個味道的水準,實在讓我不想再多吃上幾口。幾次想要要求換“廚師”,都沒有說得出口。吃的怎么樣又算什么?只要翠翠可以出現在我視線里,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那么重要了。
更何況,翠翠的飯并沒有我描述的那么難吃,只不過因為不喜歡湘菜的味道罷了...........
與翠翠真正的相識,便從這里開始了。
隨然知道那是在追憶,追憶曾經的那段美好的時光.....卻愿意深深的投入到其中,去感受有她的感覺。
也許是巧合,也許事情本就應該是這樣的。同樣的天氣,同樣的季節,只是人兒不同了而已。相同的決定是一起去逛街,最后的結局總是會在菜市場出現。只不過那時的我很難從嘴里蹦出一個字,而此時的我,卻一路滔滔不絕。無論翠翠是否愿意聽,都會將一個個故事,傾訴式的倒出。翠翠會微笑的傾聽著,無論我怎么嘮叨,她都不會嫌棄。甚至,還會追問我故事的結局?上,那些故事都沒有結局,有的只是我用豐富的想象力,編造的一個個謊言。
當翠翠聽到用情之時,我的心突然如針刺一般。靜靜的將故事停下,因為再不想用虛假的故事去欺騙。而此時,翠翠會輕輕的眨兩下那月牙兒似的眼睛,微微對我一笑。恍然大悟,原來我的故事真的好爛;蛘哒f,內心之中的起初,就沒有了欺騙的念頭。
走在沱江的塔橋上,走在被水流團團圍住的石橋上,走在吊腳樓旁的石板路上,雙手輕輕的撫摸著那紅紫色的城墻。一路追趕,一路無言,那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又活了.....帶著我穿越到了她的那個世界,那個曾經在夜色下我們向往的世界.....前面那個女孩到底是誰?她?翠翠?似乎這一切都不在重要,視線漸漸的模糊,時間慢慢與兩年前重合........
“在想什么?”
猛然從虛幻中回到現實,眼前這個女孩.....為什么會如此的相像?是她在思念我嗎?還是說她一直就沒有離開我?可翠翠呢?
是愛,是喜歡,或者又是些其它的什么?完全想不明白,也不愿意明白,只想活在那虛幻之中,只希望能有“她”在身邊,僅此而已,因為我知道,只要“她”在我身邊,心中孤獨就會無限的被縮小,甚至主動退讓到內心的陰影之中。
.............
可當自己再次回到現實,卻又發現,一切都那么虛幻。有的,沒有的,都不過是自己說服自己罷了。
而不知不覺之中,人已經到了菜市場。古城根本沒有怎么細心的逛過,就像第一次與她相約一樣。
看著那有些破舊了的菜市場,似乎又有著什么東西在牽動那遠方.....樣子沒有變,比以前臟了很多,相識的幾個攤主,還是以前的老樣子。如果說什么變了,那應該只有陪我一起來的那個“她”變了。當一個似曾相識的攤主突然問我.......
“好久沒見到你了,小伙子。和對象來買菜?”
那時,心就好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似地。強行制止顫動的身體,翠翠好似回頭看了我一眼,又對攤主笑了笑....
翠翠在想什么,我不知道,也不需要知道。因為不會奢求的太多,只需要跟在翠翠身邊,就已經心滿意足......
翠翠買菜的時候很細心,就像她一樣。每樣菜能吃上幾天,哪種菜最合口味,她們都會為你細心的挑選。她們會考慮每個人能吃多少,要做多少東西。她們的相同點,讓我對翠翠的感覺變得開始矛盾.................
回去的路上,翠翠開始主動問我一些問題。不過具體是些什么,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。只記得,當時的我都如實的回答了。就像當初,她問我的時候一樣,我可以欺騙天下人,卻不會欺騙自己的親人,哪怕就是一點點都不可以。
一路彷徨,一路游蕩,本想找一找當初的感覺。誰知道會變成這樣,愛不是愛,親情不是親情,朋友又不是朋友。到底是什么,我解釋不清楚。在鳳凰呆了五天,每天除了看清晨的沱江,在屋頂曬太陽之外,都會陪在翠翠身邊。
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,每當看到翠翠時,都會覺得她就我在身邊,就在那個不遠的地方看著我。甚至會覺得,與翠翠的相遇,是她在冥冥之中安排的。直到離開的前一天,我突然發覺,原來一切只 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。她再也不會出現,不會再和我牽著手,漫步在沱江畔。不會持著花環,強行逼我戴在頭上。不會與我同乘小船,飄蕩在清晨的沱江。她走了,就像一只羽毛在空中飄舞,飄向那向往的天堂.....
.......................
那天夜里,翠翠問我為什么會對她那么好。我告訴她,我喜歡她。翠翠搖了搖頭......只有五天的相處,相信任何一個女孩都不會相信。當時很想把我和她的故事講給翠翠聽,幾經思考,還是放棄了。雖然翠翠不是她,可翠翠與她卻有著太多的相同之處。我不愿意將這個夢境打破,一旦打破,也許永遠再無法進入。
走的時候,翠翠對我說,“不要對她太留戀,她也不知道為什么,來到半島的人都會特別喜歡她。”
可我知道,我為什么喜歡翠翠,因為她們的淳樸與善良,正是我心中最渴望的。旅行中,每當累的時候,都希望找一個可以安身的避風港。曾經的她,如今的翠翠,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,也是很多人在尋找的。與我一樣走在路上的人,都希望可以遇到一個像翠翠的女孩.....我是幸運的,我遇上了兩個.....可惜我不能像曾經那樣,在一個地方駐足的太久.....我怕停下來,因為停下來就永遠不能趕的上她的腳步了。
——夜鄲記